渔沟是否有沟,我真不知道,顾名思义也是小沟。
1947年9月,渔沟“沟小”浪高,桂系第七军又在此兴风作浪,对垒的仍是山东野战军。冤家路窄,八师与七军再次过招。
整编七十四师攻陷淮阴,又下淮安,国军方面亦称淮阴战役,而我方战史上称之为两淮保卫战。渔沟之战是两淮保卫战中的一个重要节点。
山野泗县之战未能得手,敌我互有损耗,或说消耗战也未尝不可。但稍后的两淮保卫战失策就明显了,虽然战损远不及泗县之战,但正如《第三野战军战史》中所述:“山东野战军主力被第七军牵制,南下增援同时受阻”。
什么是牵制?牵制一作钳制。
钳制,非攻亦非守,又亦攻又亦守。担当钳制任务的,许多人以为是“小卒”所为,看来也未必。莱芜战役和淮海战役的第一阶段,三纵(八师)也担当过这样的任务。钳制,要看用在什么时候,钳制的对手是谁?
桂军有“狼军”之称,国民党军队中桂系七军战力当属上乘之列,那两下子还是有的。山东野战军主力被拖,未能有力相助,不能不说是淮阴失守的重要原因之一。
两淮保卫战,怎么说呢?说这是一场恶战,又不见杀得黑天昏地;说是小仗,却牵动山东、华中两大野战军,且又关系中共华中局首府安危。只是这一仗,山野史料着墨甚少,而有关八师的行踪更是难寻觅。战事亲历者也多“三缄其口”,回忆记述寥寥。笔者孤陋寡闻,竟浑然不知八师也参与了这场历史中深藏的战事。
8月,泗城之战,参战部队虽众多,但八师主战,攻不下泗城,八师要担主责。9月,又失淮阴,不能说八师没有责任,从山野的战场布局看,八师还真是“配角”。
是役,谁当“主角”呢?山野这头看来,主角应是二纵。
二纵在新四军中算得上“大佬”,论前身可溯源新四军四支队,这是新四军四个支队中唯一完整保留的建制单位,后发展为新四军二师。华中九纵只是四师的一部分,二纵明显比九纵“高一头”,要让八师来指挥二纵是断无可能。
渔沟之战,八师由二纵指挥,依陈军长的部署,在渔沟“撒网”待敌,再看是鱼死还是网破。
读史,两淮保卫战很有些“淡化”,似无意多说。虽然此役已有定论,即对整个战局不起决定性的影响,但这只是对历史进程而言。得失成败,至少在一个时期影响到华东战局,这也是史学界共识。
人民军队,百折不挠,愈挫愈奋。从这个意义上说,劲旅必定是千锤百炼之师。为了给读者有一个更清晰的脉络,还是把话从泗州战役失利后谈起。
战泗城,短短几天,八师损兵折将前所未有。兵法云:杀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游击战争年代,伤亡大的战斗也是免不了的,但一般不会在攻坚战中。
抗战八年基本作战形式是游击战,为什么这样说呢,那是因为敌强我弱非常明显。游击战要避免大的伤亡可说是铁律,打一枪换个地方,积小胜为大胜。抗战胜利后,正如罗帅说的,游击战时代结束了。转变观念,运动战,攻坚战,将会是战争的常态。
攻坚常被比喻“吃肉”,但由于泗城攻坚失利,八师“吃肉”不成反倒是崩了牙。好在这是解放战争之初,山野有山东大后方支撑,八师的“娘家”鲁南军区立马送来兵员。
也就是8月下旬,警备十七团一个整团,警备十九团一个营,共3000余人编入八师。十七团曹团长返回之时只带走几个营团干部,几乎就成“光杆”了。
一支地方武装的成长也不容易,从区队到县大队,然后是基干团,再升级主力,这才修得正果。十七团却没有这个“福气”,说是回去再发展,这谈何容易。
从有关史料上看,警备十七团不久并入警备十八团。肯定是因为大输血,“团将不团”了。而警备十八团最终也成了八师的一个“兄弟”,即八师二十一团,这又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