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两次著名失利引发的中国航母搜救落水飞行员的不足与期待

2025-11-21 07:33 126

前言:要是一旦中美打起来,那绝对是一场规模庞大、强度很高的海空混战,争夺制空权主要是在海上进行。意思就是说,战斗机飞行员被击落后,逃生的路大部分都得走海路。在可以预料的战损比例下,谁的海空救援体系更健全,谁的搜救效率更高,那谁就有更多的飞行员能继续战斗,掌握战局的可能性也更大。

一:

海上救援真的是个世界性的大难题,特别是当航母执行任务离开海岸线远的时候,舰载机飞行员一旦遇到飞行事故或者战损落水,能用的搜救手段远比近岸海域少得多。陆地上的大部分地区都有人口,一旦飞行员在陆地空中跳伞,没有受伤的情况下,存活率能有80%以上,甚至达到90%以上,在短时间内基本可以再升空战斗。可是飞机出事故之后,常常会发生空中起火、落地爆炸,伴随浓烟滚滚和火光冲天,哪怕几十公里外都能看到。附近的居民看到后,挺容易第一时间赶过去进行救援。

不过,海上跳伞的存活率大概不到30%,而重新升空作战的几率也就十个左右的百分比。这主要是因为海上可供救援的渔船和货轮很少,飞行员一旦跳伞,被救上的难度很大。而且海上环境要比陆地凶险得多,不仅有有害海洋生物和恶劣天气,冬天和春天海水温度特别低,正常人在15摄氏度以下的海水里呆上半小时就会冻僵,低于5摄氏度,坚硬不到5分钟就可能丧命。如果冬春季节落水,半小时之后的存活概率不到5%,要是没有及时救援,几乎等于宣判了死亡,所以说,在海上作战时,不惜付出任何代价抢救落水的飞行员,都非常必要。

太平洋战争中,美军的航母舰载机夜间降落曾出现过混乱,一次事故中超过180名飞行员落水,损失远超中途岛海空战的战果。到现在,美国海军依然禁止大规模在夜间回收舰载机。在战时,美军出动了14艘潜艇、5艘驱逐舰、21架水上飞机以及数十架救援机去海上救援,最终救出了2400名落水飞行员。英国在不列颠战役时也用“海象”水上飞机,成功救起了2000多名落海飞行员。而德国一旦跳伞,很可能就变成战俘,而日本人信奉“献身”天皇的理念,根本不会去搜救掉水的士兵。太平洋战事让人明白,拥有丰富飞行经验的飞行员一旦坠海,几乎都救不了,随着战事的持续,损失不断积累,结果也难免败北。

二:

相比陆基飞机,航母在运动中,舰载机必须精确落在第二条和第三条拦阻索之间的预定地点上,所以对起降的要求特别苛刻。为了确保飞机安全着舰,飞行员得控制飞机的下滑角和下沉率,下滑角一般在3.5到4度之间,过大的角度会导致起落架折断,太小又会让操控变得更加困难。至于下沉率,关系到撞击的严重程度,飞行员只有在进入到着舰的短短30秒内,把飞机保持在这两个指标的范围内,才能保证安全着舰。这对操作技巧的要求很高,导致起降成了舰载机飞行中最危险的环节。美军80%的事故都发生在着舰时,也是舰载机飞行员培训中淘汰率最高的一段。

美国海军的舰载机出事故的频率明显高于空军。查查资料,从1949年到1952年,美国海军航空兵一共损失了1776架舰载机和735名飞行员,到了1953年,损失又增加到700架舰载机和423名飞行员,1954年损失了776架舰载机和535名飞行员。虽然现在坠机的概率已降到每10万飞行小时1次,但还是难免会发生A级舰载机事故。今年就有8架FA-18在飞行时掉到海里。不过,美军一直有挺强的搜救队伍,大部分跳伞的飞行员都能被救回来。而且,美军空军的飞行员都配有救生电台,这样一旦被击落,飞行员就能发出求救信号,卫星还能接收无线电搜救讯息。

美军在战场救援方面一直挺厉害的。伊拉克战争期间,空军调配了三支救援特遣队,每个队底下还配备了三个救援中队,装备有HH-60直升机、HC-130加油机,还搭载有A-10攻击机。海军也没落后,派出了第4和第5直升机救援中队,直接部署在伊拉克境内,专门搜救遇险飞行员。英国空军的一架“狂风”战斗机被击落后,特遣部队的直升机几个小时内就找到飞行员的遗体了。第154舰载战斗机中队的一架F-14坠毁后,两架HH-60在两架A-10的监控下,对着坠机地点进行了仔细搜索,最终成功救回了受困的飞行员。至于第195舰载战斗机中队的一架F-18在巴格达西南部坠毁后,救援直升机也迅速查找到飞机残骸,还确认了飞行员的遗体。

不过,也有些不尽如人意的案例。第333战斗机中队的一架F-15E在摩苏尔坠机了,附近的防空火力太猛,美军派出大量战机去压制伊拉克的防空设施,可就是找不到飞行员的踪影。另在对伊拉克“麦地纳”师第2旅的打击中,一架AH-64直升机也被伊拉克军队的密集火力击落了,一架同型机也遭重创,机组人员不断通过紧急波道请求救援,可特遣部队的直升机因为燃料不足就趴窝了,又有两架直升机因为呼号和坠毁的直升机相同,根本没能升空。试图救援的第227航空团的UH-60飞机也遭到火力攻击,只得放弃,结果飞行员被俘了。

三:

中国空军早期其实挺不重视战场救援的~规划里的台海空战,大概就集中在海峡中线附近,大约30到50公里的纵深范围内,飞行员落海的地点也大致在这个范围。但到了2001年,中美军机“南海撞机事件”以后,中国海空军的搜救工作就差了点儿,跟一流空军差得挺远,只能靠大量渔船靠肉眼在海面上找。那个事件之后,中国海空军开始用上了更先进的海上救生设备,第二代海上救生系统,飞行员跳伞后得手动操作救生开关。而到了第三代海上救生装置,一旦跳伞,救生装备会自动开启,救生船也会自动充气,电台会自动开机,还能自动发出求救信号,电台的作用距离比以前提升了十倍,就算飞行员半昏迷,救生系统也能自动工作。而且,飞行员还穿着带浮力的飞行服,配备信号枪、海水染色剂、发烟罐和驱鲨剂,保障落水后的安全,也方便搜救。

中国海军也开始着手现代化的海空搜救体系建设,积极发展搜救直升机,还引入了卫星定位导航技术。搜救变成了海军常规演练的一部分,可惜海上的救援效率还不算理想。2014年3月8日,马航370的失事事件发生后,中国海上搜救中心马上启动了应急机制,派出了护卫舰、驱逐舰、船坞登陆舰、综合补给舰、远洋救生船以及海警船,比如“南海救115”、“南海救101”号,还有“雪龙”号等舰只,用了两个通宵的时间赶到事发海域。共调动了九艘舰艇、四架直-8直升机和一架直-9反潜直升机,搜寻幸存者和飞机残骸。与此同时,正在前往亚丁湾的第十七批护航队也陆续赶赴印度洋圣诞岛以南的海域,继续搜救工作。

为了提升搜救本领,护航编队增配了大量专业的搜索设备和各种救援用物,在圣诞岛以南的区域进行了一次拉网式的追踪,总面积达10万平方公里,每艘舰都有6名观察员用望远镜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海面监视。中国还调度了21颗海洋、风云、高分、遥感等系列卫星,持续搜寻南海、安达曼海和印度洋的动向。同时,一架图-154电子侦察机和一架伊尔-76运输机也进入越南领空,奔赴失事海域赶赴救援。在马航370事件中,中国海军和空军的救援行动规模甚至超过了美军,但此次大规模海空联合搜索却一无所获,也暴露出中国海空军在救援方面的短板:比如直-9反潜直升机的雷达探测距离只有美军“海鹰”舰载直升机的一半,参与搜救的飞机只配备了基础的导航设备,主要依靠开后舱门用望远镜观察海面。越往远海走,这些不足越发明显,也反映出中国海空军在搜救力量上还需加强。

四:

2012年,“辽宁”舰正式交付中国海军,2016年起开始穿越宫古水道,进入西太平洋,进行了舰载机起降、海上补给、协同指挥和搜救等多项训练。2017年,“山东”舰服役,双航母编队频繁驶出“第一岛链”进行各种军事演练。海军把培养舰载机飞行员当作建军大事,陆续制定了一套完整的培养方案,推进“生长”和“改装”两个体系,同时实行“双轨并行”。到2021年11月,海军从高中招收的第一批舰载机飞行员经过着舰资格认证,平均年龄只有20多岁,许多舰载机飞行员成功获得航母飞行资格。中国逐渐成为航母技术的顶级玩家,虽然海军十多年来没有发生过舰载机事故,但强大、高效的海空搜救能力依然不能掉以轻心。

福建号航母加入海军阵列之后,中国海军的攻势越来越猛,舰载机在敌方控制区上空展开作战,作战距离不断拉长。要是出现战损,飞行员跳伞后只能降落在敌人控制的区域,那么如何快速高效组织搜救行动就变得特别重要。过去的直-8K救险直升机缺乏自卫能力和武器,只能用来执行普通搜救任务。就在MH370事件以后,中国海空军开始重视远海搜救体系的建设,购入大量反潜巡逻机,研制AG-600水上飞机,还完善自卫系统,启用带武装的直-20搜救直升机。可要知道,以前搜救失败的飞机不可能遇到敌军的干扰,因为海空军一直没在实战中涉猎战场搜救的经验。

2022年,海军航空大学培养的第一批空中搜救学员顺利毕业,标志着海军搜救人才培养初露端倪。要真正掌握战场上搜救的各种细节,只能通过不断的训练来实现。像“辽宁”舰、“山东”舰这类航母,都装备了直9S型救援直升机,配备了摄像头和大型探照灯,机舱门上还装有一台大型绞车。通常在舰载机起降时,搜救直升机会提前在航母附近的空域待命。如果舰载机未能顺利降落入海,搜救直升机就会迅速飞近救援跳伞的飞行员。飞行员上有4个人,小两口负责把直升机稳稳悬停在落水者上方大约20米处,绞车操作员释放钢索,将搜救员下放到水中。搜救员则挂上救生吊带,待救援完成后,绞车操作员会把飞行员和搜救员一同拉回机舱。

除了航母起降的时候救援,海军平常的海上搜救演练,通常是接到救援信号后,直升机就直奔事发海域飞去。飞到现场会打开机载雷达,搜救员会根据环境情况分析,绞车操作员检查救援设备。海面风大浪高,“落水人员”在海浪中时隐时现,再加上直升机旋转产生的气流,让落水的人在海面摇摇晃晃,直升机自己也得不停调整悬停位置。它们会逐步降低高度,30米、20米、10米,靠近目标,把搜救员准确放到目标旁边。搜救员一把抱住落水人员,给他套上救生吊带,然后向绞车操作员示意拉起钢索。钢索慢慢上升,把落水人员顺利救到机舱里。在恶劣环境下,搜救直升机还会涂上低可视的伪装涂料,装备上大量的红外干扰弹和航空火箭巢,舱门还挂着机枪,以确保任务的安全完成。

五:结语

目前中国的海空搜救体系还处在起步阶段,无论是在设备配置还是操作经验上都存在不足,中美在海空搜救装备上一眼就能看出来差距,急需尽快解决远海搜救中落水飞行员的问题,这对航母远海编队的持续作战能力来说,实在是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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